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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一套道理在楚怡脑子里转了好久了。
在过去几个月的和睦相处中,她时常觉得“哎呀他真好”
,又紧接着使劲跟自己说“不不不我不喜欢他”
。
她其实也早就意识到这是一种自欺欺人了,但她又很清楚,人自我麻醉起来是可以很厉害的。
一直这样自我麻醉下去或许也没什么不好,总比出现变故时造成伤害来得舒服一些。
但她可没想到她会在他直言相问的时候,把这些都直言告诉他!
楚怡说完后屋里安静了下来,宫人们都沉默地盯着地,他沉默地盯着她。
她自己也沉默了,有点发蒙于自己突如其来的坦诚。
可在心跳如鼓击的同时,她又有点说不清的畅快。
她好像早就想把这些说给他听了。
他一个劲儿地待她好、一个劲儿地撩她,可他知不知道她如果动了心,对她而言意味着怎样的勇气和妥协?
她不是想跟他算什么账,不是想让他有什么感动,她只是觉得应该跟他说清楚,在这种并不平等的感情里动真心要面对怎样的内心挣扎。
她想让他了解她的想法——出于这份喜欢,她想让他了解她的想法,否则她不敢对他更喜欢。
这种安寂持续了一会儿,楚怡感觉搂着她的那双胳膊又紧了紧。
接着他凑了过来,温热的薄唇吻在了她的颈间。
她在酥痒中缩了下脖子,而后听到他说:“我明白。”
真的明白吗?
楚怡心里有个小人儿被不安的情绪怂恿着想跟他抬杠。
但这个小人儿尚未来得及让她说出一句话,她就已经被他吻着放倒在罗汉床上了。
他的吻带着明显的情|欲,令她心慌意乱;同时又温柔至极,令她无力挣扎。
她不知道他怎么了,不懂他突然抽什么风。
但他的热情让她无处可逃,只能心惊肉跳地迎接下来。
沈晰带着一股余怒和委屈疯狂地吻着她。
他真的生气,在对她动心之后他都没再碰过后宅的任何人了,她却在本子里写“男人算个屁”
!
可她刚才的话无疑又抚慰了他。
那样婉转细腻的心思不会是随口编的,他能理解她的想法,便也相信那句“喜欢”
是真的。
——虽然这个“喜欢”
的程度多半还不深,多半没有他喜欢她深。
但,她既然扛过了那样多的内心挣扎来试着喜欢他,他也就不计较多或少的问题了。
这些情绪搅动得他心慌意乱,只得以这样的方式将这种情绪宣泄出来。
她柔软的肌肤被他的薄唇抚过,同时也抚着他的薄唇。
这样的接触里似乎有一种奇怪的力量,一边让他的烦乱被安抚了,一边又愈发吻得欲罢不能。
突然间,一只手推住了他:“殿下!”
沈晰锁眉定睛,对上她那双怔怔的水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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