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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暮商将碗放到一旁,指腹拭去他眼角的泪,有些心疼的问道:“怎么又哭了?”
“你……”
苏槐序顿了顿,“你没走。”
“我走去哪儿啊,”
李暮商无奈道,“你都还没退烧,我哪敢走。”
“可、可是……”
苏槐序想问他是不是看到了自己身上的那些伤疤,却又没有勇气问出口。
“可是什么?”
李暮商摸摸他的额头,“你都是怎么照顾自己的?洗澡洗发烧了就不提了,你身上那些伤口都发炎了,怎么还敢洗澡?医生没告诉你这种情况下不能洗澡吗?”
李暮商罗里吧嗦的说了一大堆,才看到苏槐序用一种很莫名其妙的眼神望着自己,似乎有些难以置信。
仍然像一只受惊的小兔子。
李暮商笑了笑,说:“你心里到底在想什么?”
“你看到了。”
苏槐序垂下眼,说,“你看到了。”
“看到什么?”
“我身上的那些伤疤……”
“我早就看过了啊。”
李暮商说,“还是你说你那些因为季赢书新添的?”
李暮商心疼的摸了摸他的脸,说到:“小序,对不起,是我没有保护好你。”
苏槐序一时间怀疑自己在做梦,眼前的一切都那么的出人意料,于是他伸出手揪了自己一把,痛感非常的真实,他难以置信的看着李暮商,问道:“你不介意吗?”
“介意什么?”
就在这句话问出口的瞬间,李暮商突然明白了什么——他明白了这段时间,苏槐序在意的根源到底是什么。
苏槐序磕磕巴巴的说到:“介意我的伤疤,我以后、以后可能永远都会有这些痕迹,消除不了,再也不能像以前一样,做你相机里那个完美无瑕的艺术品。”
“你这小脑袋瓜子到底在想些什么有的没的啊,你又不是艺术品,你是个活生生的人啊。”
李暮商伸出手,轻轻的摸了摸他的后背,那里刚刚已经换过药,贴上了纱布,“小序,我可以没有相机,但不能没有你——我不是说来玩的,我已经这样做过一次了,你还不能信任我吗?”
苏槐序想起李暮商曾经告诉过自己——他离开之后,他就不能再拍照片了。
他拿起了摄像机,做了一个故事的搬运者,成为了一名导演。
有那么多形形色色的人在镜头里走来走去,唯独苏槐序永远静止在那一张张的照片之中,成为了岁月流转中凝固的永恒。
照片是李暮商唱给他听的情歌,也是写给他看的情书。
苏槐序恍惚开口:“我以为……你喜欢的,一直是那个完美无瑕的苏槐序。
但这件艺术品有了瑕疵后,你就会毫不犹豫的扔掉。”
“笨蛋,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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