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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4章（第2页）

&esp;&esp;宋归宜在客房躺下，黎素没整理过这里（这位大小姐哪里都不整理，除了她的头发和脸）房间还是他上次睡时的样子，久不通风，有股灰尘的味道。

&esp;&esp;他在凣凣床上摊开，直愣愣望着天花板。

所有人都到齐了。

不只是外面那些活着的，还有一个死去的。

蔡照站在床头，居高临下地审视着他。

一阵风吹开窗帘，他旧日的愧疚摇曳。

宋归宜是知道他是幻觉，但甩脱不了。

只是累。

&esp;&esp;蔡照质问道：“你真的觉得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吗？你想过正常的生活了吗？”

&esp;&esp;“你都死了，别来烦我。

该投胎投胎。”

房间里很安静，宋归宜刻意别开眼神，盯着空调风吹动蚊帐的下摆。

&esp;&esp;但幻觉也会动。

蔡照冰凉的手紧紧握住他。

这感觉似曾相识。

他冷笑着，说道：“喂，你真的有告诉他们所有的真相吗？亲眼看着我死，你感觉怎么样？”

&esp;&esp;宋归宜说道：“不怎么样，已经过去了。

你再不原谅我，事情都已经发生了。

我还能怎么办？找个和尚超度你们吗？”

&esp;&esp;“我不是鬼魂。”

蔡照道：“我是你，你大脑的一部分。

是你不放过我。”

&esp;&esp;宋归宜说道：“你是说我不放过我不自己吗？”

&esp;&esp;“是啊，你原谅你自己了吗？你不愿意接受治疗。

只有这样，你才可以假装你的冷酷无情是源于疾病，而不是你的天性。

你假装黎素也是危险分子，所以你待在她身边，就觉得自己也不是那么奇怪。

但你很清楚，她是正常人，你才是笼子里的野兽。

你知道你对我做了什么的。”

&esp;&esp;“我不知道。”

宋归宜闭上眼，头痛欲裂，他像号啕大哭后的婴儿一样蜷缩起来，被子拉过头顶，什么都不去想，只是沉沉睡去。

&esp;&esp;宋归宜在房间里睡着了，门虚掩着，客厅里的诸位顾忌着他，也就不便大声谈笑，各自做着自己的事，反倒有些意兴阑珊的味道。

宋归宜就是这么个存在，不声不响，也不是会炒热气氛的人，但若是习惯了他在，少了他就像是缺了很多。

&esp;&esp;沈若墨无端起了话头，说道：“我突然想到一个心理测试，你们做一下吗？倒也不用太认真，就是娱乐性质。”

两位女士闲着无聊，自然没有拒绝，沈若墨便继续说道：“一位女士爱上了有妇之夫，她给对方的妻子送去了有毒的糖果。

但是并没有成功毒死那位妻子。

之后她便开始在城市中进行无差别的糖果投毒，你们觉得这是为什么？”

&esp;&esp;黄宣仪苦着脸抱怨，“这是什么题目？完全没有逻辑啊。

她投毒应该是报复社会吧。

黎小姐，你说呢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