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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9节（第2页）

&esp;&esp;红衣少年空荡荡的眼睛里不见悲喜，不见喜怒，被发?现藏了满身的伤，也只是静静地看着林青青。

&esp;&esp;没有哭着向林青青寻求帮助，鲜红的眼睛里漠然冰冷，像极了当年竖起重重盔甲的叛军首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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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黄昏将?尽，余晖洒进半敞开的破落屋子。

&esp;&esp;潮湿发?霉的稻草堆里蹿出一只老鼠，被剑光砍成?两段。

&esp;&esp;林夜然收起鹿卢剑，皱眉看向稻草堆，草堆上?面趴着一个人，身形瘦削，骨骼嶙峋，遭受过?酷刑的手脚以一种诡异的形状扭曲。

&esp;&esp;“他都不成人形了，还不肯说吗？”

&esp;&esp;殷昊摇了摇头?，桃花眼犀利地半眯着，眼底落进一层阴霾，“此地污秽，脏不得?陛下的眼，陛下先出去吧，容我再?审问审问。”

&esp;&esp;林夜然立在破屋外面，用手背遮住口鼻，表情略显嫌弃，“方子衿这种人，表面光风霁月，内里也不过?是一个卖国求荣的小贼，这般酷刑之下，若有我们想要的东西，不可能不拿出来。”

&esp;&esp;“恐怕他也不知道事?关国运的宝贝是什么，父皇驾崩前?应当只是给了一些小玩意。

宁轩想要讨好你，为了博取功劳，免不得?添油加醋一番。”

&esp;&esp;殷昊：“兹事?体大?，容不得?马虎。”

&esp;&esp;“明明是一无所有的阶下囚，你待他却形同笼中?之兽。”

林夜然懒散地抱住鹿卢剑，不屑道，“未免太看得?起他了。”

&esp;&esp;方子衿的手脚被铁链和绳索缚住，昏死?一般闭着双眼，沾满血痂的长发?一缕缕凝结，散在血迹斑斑的肩上?，破烂不堪的衣服染满黑红交错的血，干涸的，新鲜的。

狼藉一片。

&esp;&esp;殷昊扫视新加的铁链，蹲下身检查绳索有无松动。

&esp;&esp;这条绳索是皇陵里专门用来吊巨石机关的，柔韧非常，能抵千斤之力。

&esp;&esp;照理说，方子衿力量再?惊人，也断不开这绳索。

&esp;&esp;绳索并未松脱，可一个人光喝雪水，能活这么久吗？

&esp;&esp;若不是他自己出去找食物，那便是有人送食物进来过?。

&esp;&esp;他在宫里还有同党？

&esp;&esp;殷昊：“无论如何，此人留不得?。”

&esp;&esp;林夜然沉默片刻，道：“你已断了他的手脚，他还能掀起什么风浪不成?。

他这个人是该死?，但朕不希望他这样痛快地死?掉。

便挖掉他的眼睛，割了舌头?，扔宫外去吧。”

&esp;&esp;“陛下舍不得?他死?？”

殷昊转动长箫，用萧刃挑起方子衿半散落的头?发?，露出满是血污的脸。

&esp;&esp;经历那等刑具折磨，这人脸上?也没有一丝表情，却在被割去半数头?皮的时候，抬眸看了他一眼。

&esp;&esp;他永远都忘不了那一幕。

&esp;&esp;被雪光映绿的眼睛，已经失去了人的感?情，死?寂，冷血，像一具被鬼火唤醒的万年?阴魂，直直地盯着他，令人不寒而栗。

&esp;&esp;殷昊不愿放虎归山，就算方子衿瞎了，聋了，彻底废了，也不如死?了让人安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