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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现在又像是一个怪物了,和霍兰奚朝夕相处时沾上的人味儿已经完全消失了。
那个和霍兰奚有着相似外形的红发少尉从腰间拔出枪,就在他打算处决这个不听话的囚犯时,另一个士兵在他耳边小声提醒了些什么。
“好吧,你独受庇护,与众不同,总指挥官下令任何人都不能伤害你。”
少尉觉得受到了对方的轻慢,可却碍着靳宾的命令无法为所欲为,他脸色愈加阴沉,往监狱后方又踱出几步,压低了音量自语道,“一只刺眼又丑陋的肉赘,可惜我却不能剜除你……”
他看见了被擅自移动了位置的床铺,又看见了一对该是刚刚性[]交过的同性情侣。
一个相貌平平、身材敦厚的褐发小伙子,还有一个则一头利落黑发,样貌清瘦又秀气。
他们都衣不蔽体,裤间鼓囊囊地凸起,脸上挂着汗珠和令人怀疑的红晕。
少尉动了动嘴唇,似笑非笑地问出一声:“肮脏的同性恋,嗯?”
那对聪慧的情侣几乎立刻就意识到了自己即将成为少尉泄愤的靶子,于是他们紧紧把手握在一起,口中喃喃叨念:“我们来时一无所有,我们去时坦坦荡荡,我们将携手同往春天,没有苦难,没有泪眼……”
红发少尉只是微微勾了勾嘴角,一抬手就击毙了那个。
尸体轰然倒地,血液和脑浆从被削掉的半个头颅中流出来,流了一地,狭仄空间里顿时弥漫起了一股浓重的血腥气息。
那味道就像瘆人的虫蚁,能钻入人的皮肤,啃食人的肌骨。
有的犯人受不住这样的气味,掉头呕吐起来。
眼前骤然染上一片血红,情人的鲜血和脑浆泼溅了他一脸,那种热度几乎要把他的视网膜烫坏,残忍血腥的画面几乎要生生把他逼疯。
这刚刚才射过精的家伙彻底被吓傻了,瞧见少尉又朝自己撇来了眼睛,他突然一个劲地摇头解释,试图撇清自己和这尸体的关系,“我、我……我和他只是泛泛之交,我们闲来无事,找找乐子……”
少尉端起枪,枪口指向了那家伙的额心。
求生的本能在刹那间迸发了,还沾着白色液体的小孔毫无征兆地就流出了尿液,失禁了的年轻人低下头,冲着尸体大声骂了起来:“你这肮脏的、下贱的、该死的同性恋!”
地上的男人刚才还把生[]殖器插进了他的身体,可他现在表现得像不认识他似的,不仅往他的尸体上狠狠踹了几脚,还低头吐上了一口唾沫,“去死吧!
活该你这贱种得到这样的下场!”
少尉满意地露出了笑容,那个笑容像地狱之主的赦令一般,所有的囚犯都感到自己重返了人间。
又进来了两个士兵,协力拖走了尸体,只将一道蜿蜒的血迹留在了地上。
狼川重又被关进了自己的囚室,他神情很懵,眼睛里除了一片血红就再看不见任何事物。
隔着铁栏,红发少尉俯头朝他露出一笑,说:“愿上帝保佑这无知又顽固的灵魂。
这笔血帐算在你的头上。”
“真是一个令人愉快的夜晚,祝你们好梦!”
少尉朝左右两侧的囚室各扫视了一眼,便大笑着离开了。
士兵扶着鼻子被咬烂的另一个士兵紧随其后,也出了门。
三个人刚一离开,监狱的天花板上方就劈头盖脸洒下了消毒药水。
汇聚在地上的水流很快将尸体残留下的血迹冲洗了干净,血腥气息也被一股更呛人的味道给掩盖了。
水柱冰冷刺骨,犯人们都被淋得湿透,可打在身上的特殊液体却刺得皮肤像烧灼一般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