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西梁军攻陷太原,摧毁贾胡堡,力破霍邑,在温柔的春风中,铁骑铿锵,大举南下。
萧布衣坐镇中军,和尉迟恭指挥大军,顺汾水而下,已到太平关。
太平关在绛郡最北,而绛郡是狭长的雀鼠谷南端出口,历来都是在山西行进的重要之地。
汾水从北而下,南流到绛郡的时候,向西横向流淌入了黄河,向东分出一条河流,就是浍水。
过汾水、浍水向南后近百里,又有一道湅水从东北向西南流去,过绛郡到河东,注入黄河。
湅水不深,和浍水仿佛。
太平关其实并不太平。
当年李渊南下的时候,就是过太平关去龙门,渡黄河奔关中。
刘武周南下的时候,也是破了太平关到了绛郡,转战河东郡。
太平关数经战乱,一直无暇修复,已残破不堪,断壁残垣,满是凄凉。
萧布衣和尉迟恭再次联手,轰塌了贾胡堡后,又毁了霍邑的城墙,刘政会见机不好,带兵弃城一路南逃,已和李建成大军汇合。
萧布衣轻松的破了霍邑,顺势掩杀数百里,再没有遇到什么抵抗。
南下虽是顺利,萧布衣却没有丝毫自满之色,望着太平关的没落,萧布衣道:“尉迟将军,我记得你曾经攻打过河东郡东北的夏县和安邑两地?”
尉迟恭点头道:“西梁王记的不错。
不过那时候军中粮草不足,再加上马邑、雁门被突厥人入侵,所以刘家军人心惶惶,均是思归北返,导致功败垂成。”
萧布衣笑道:“当时刘武周要是成功,以后不知道会如何?”
尉迟恭苦笑道:“就算取下河东,也难以攻下关中。
刘武周此人不施仁政,不足成事,他甚至还比不上李渊。”
言下之意,更是不如萧布衣了。
“刘武周若能取了关中,我们眼下反倒不用这么辛苦。”
萧布衣道:“其实李渊推行的仁政,和我几乎大同小异。
以往他的根基,甚是牢固……”
“以往李渊的根基是牢固,可到现在,他引狼入室,勾结突厥辽东,弄的怨声载道,太原哗变就是先兆,只要西梁王仍能和以往一样稳中求胜,取关中是迟早的事情。”
萧布衣一笑,也不知道该如何来说。
现在他极其的接近成功,但反倒有种困惑,不知道怎么解释这种时空现象。
摇摇头,不再多想,萧布衣目光望向远方道:“从太平关南下,很快就要到桥山,然后我们西有李建成,东有李世民……”
“我们若是攻李建成,李世民当然是会援助,反之亦然。”
尉迟恭道:“可要分兵抗之,又要陷入无休止的消耗之中。”
“他们就希望我们这样,只有如此,他们才有取胜的机会。”
萧布衣道:“我们趁春季出兵,要是等到夏、秋时分的时候,阴雨连绵,我们如果不能打通绛郡和长平的联系,所有的粮秣都要长途跋涉运来,形势极为不利。”
“所以我们眼下很重要的一件事情是先打通粮道,然后才能僵持对抗。”
尉迟恭道。
萧布衣沉默良久,“要打通粮道不是件容易的事情,不过唐军大部分兵力都集中在柏壁、翼城、沁水和上党四地,形成一条从西到东、再到东北的防线,河东郡兵力反倒空虚,可就算这样,要对付河东也非易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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