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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兰儿,那首《悯农》你还记得吧?”
贾宝玉嘿嘿笑道,众人看得一愣一愣,不知他卖什么关子。
“嗯,锄禾日当午,汗滴禾下土,谁知盘中餐,粒粒皆辛苦。”
贾兰皱了皱眉,这小子记性很好,是读书的料子。
“二叔告诉你,以后千万千万不要念这种诗了。”
贾宝玉语重心长道:“你看,锄禾日当午,就是说‘锄禾’这个人日了‘当午’这个人,这还不算,汗滴禾下土,他还日了‘汗滴’这个人和‘下土’这个人,这也没完,谁知盘中餐,谁知道他还上了‘盘中餐’这个人,还有最后,粒粒皆辛苦,他竟然‘粒粒’这个人也不放过,‘粒粒’很辛苦的说。”
“也就是说,‘锄禾’这个十恶不赦的人,他竟然一举玩了五个人,犯下了滔天罪孽,罄竹难书,整首诗还自以为是地赞美锄禾‘日’当午的行为,实在是淫词滥调!
淫湿啊!
千古淫湿啊!”
贾兰小嘴微微一开,又微微一合,锄禾日当午,锄禾到底是怎么‘日’当午捏?挠了挠头,虽然不是很明白,但是宝二叔说的好像有点道理。
探春等人呆了一呆,倏地霞飞双颊,贾环恼羞成怒,很是不甘心,抓耳挠腮一会,咆哮道:“你强词夺理,好好一首千古名诗,到你嘴里却是这般不堪,粗鄙!
那《天净沙秋思》你又怎么说?难道这也是淫词滥调不成?”
我还真不信了,贾环气喘吁吁:“如果这首也是那般不堪,我就认你做祖宗!”
“好!
这可是你说的,不是本公子逼你的!
快快念来!
本公子解释与你听,顺便拿来笔墨纸砚。”
贾宝玉大大咧咧,怡然不惧,认我做祖宗?那贾政岂不是要喊我爹了?贾环分明想赖账,不过无所谓了,本公子宅心仁厚,希望他见识了我才高八斗学富五车之后,能够甘拜下风,自惭形秽,省得看见他我就恶心。
“司棋,侍书,入画,取文房四宝,笔墨纸砚。”
探春等人吩咐着三个丫头,抱琴、司棋、侍书、入画并称“琴棋书画”
四丫头,她们的主子并称“贾府四春”
,只是此刻抱琴跟随贾元春入宫去了,不在此处。
贾环诚心想看二哥贾宝玉出丑,不情不愿念道:
枯藤老树昏鸦,
小桥流水人家,
古道西风瘦马,
夕阳西下,
断肠人在天涯。
他刚好念完,司棋、侍书、入画已经取来了笔墨纸砚,贾宝玉接过,只见他诡秘一笑,拿起毛笔,龙飞凤舞,洋洋洒洒,探春、迎春、惜春凑近一看,纸上之字赫然是:
哭疼老叔昏压,
小窍流水任夹,
鼓捣吸缝手麻,
吸阳膝下,
断肠人,再舔呀!
“你们看看,三弟念出来的,可是淫湿?可是淫词滥调?恁地有辱斯文!”
贾宝玉放下毛笔,温文尔雅道。
贾环看毕,脸色一阵青一阵白,他竭力忍住呼吸,因为一口鲜血已经涌上了喉咙,他咬牙切齿,颤颤巍巍道:“我的好二哥,你有种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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