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韩东和沈巡置气,一个人在水渠边找了个水泥桩子坐着没动,不肯离开。
沈巡这人脾气又臭又硬,也不理会这边,下了台阶就直接往回走了。
长安见沈巡走了,犹豫了几秒,也跟着沈巡走了。
骆十佳沉默地看着这一幕,最后无奈地叹了一口气。
沈巡这个人真是狗脾气,还真是如周思媛评价,脑子直的,不会转弯。
骆十佳转了两下,转到韩东身边去了。
韩东一直低着头看着脚下,也看不清他的表情,骆十佳往前踱了一步,韩东看到了地上的影子,慢慢抬起了头。
见是骆十佳,他礼貌地摆上了勉强的笑容:“骆律师,你先回去吧,到吃饭的点儿了。”
“那你呢?”
“我坐一会儿,想点事儿。”
骆十佳在隔着韩东三四米处又找到了一个水泥桩子。
她拍了拍水泥桩子上的灰,就这么坐下,一副随遇而安的样子。
“那个叫真真的女孩,是谁?”
骆十佳问。
韩东眼神有些复杂,盯着骆十佳许久,最后还是开口,向骆十佳简单介绍了一下真真和长治的过去。
“……”
“长治和沈巡一起做生意好多年了。
之前他们俩一直在宁夏矿里,要不是沈巡前头那个要来抢孩子,沈巡也不会赶着回深城,把矿井丢给长治一个人管着。
也是没想到,这么多年兄弟,长治居然下黑手。”
“很多钱吗?”
骆十佳沉默了一会儿,小声问。
韩东叹息:“一分钱对沈巡都很重要。
他投资的矿里出了事,坍塌了十几米,现在有十几个矿工失踪。
矿里开采条件也不是特别正规,事故出了至今都还没有找到人,怕是凶多吉少,难度太大了,尸体都难以挖掘。”
他苦恼地抓了抓脑袋:“出了事,长治他妈的居然卷了钱跑了,这么大个烂摊子,沈巡……现在他矿里的经理顶着呢,要他别出现,先等那些家属冷静一些再去。”
骆十佳静静听韩东说着,始终紧皱眉头,若有所思。
她的手紧紧攥握成拳,骨节处都因为过度的力道开始发白。
身体颤抖许久,骆十佳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,低声问道:“他的矿井,在宁夏哪里?”
韩东又叹了一口气:“吴忠盐池下面的一个乡,私人矿井,本来就不是很正规,开采手续一直在办理,至今还没正式拿下来,之前我就劝过他俩,不要接这个井,哎。”
……
骆十佳把韩东给劝了回来,韩东其实也是担心沈巡,两人兄弟多年,哪能说翻脸就翻脸。
骆十佳回来的时候注意到,沈巡一直靠着车门抽烟,脚边被他丢了一地烟头。
虽然嘴上没说什么,但他心里其实在乎得很。
骆十佳和沈巡本质上是一样的人。
那些真心对待他们的人,他们心里都希望那些人能一直留在他们身边,可他们又实在太蠢钝,总是不知道怎么做才能将他们留住。
明明害怕失去,却总是用一副不在乎的外表伪装自己。
这样活着多累?
“给我根烟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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