手机浏览器扫描二维码访问
残烟吹破入风,一轮明月跃然梢头。
三人乘着夜色往城郊马宅疾行。
潘盼跑得气喘吁吁,忽而就想起军训时三公里拉练了,偏巧妖狐狸还不时在耳边聒噪:小潘这体质真是倍儿棒……小潘骨骼上佳,堪称练武奇才……假以时日,必成大器……
响过三更鼓,总算是赶到马宅。
潘盼一手叉腰,一手撑着院墙喘气儿:“两位爷,里……里边儿请,小的,小的歇这帮你们望风……可好?”
“没事儿,一齐瞧瞧稀罕。”
智化几个提纵跃上高墙,甩手掷下如意绦,便跟长了眼似的在她腰际绕了个圈,轻轻一拎,送过围墙,直往园内一处空地撂过去。
着陆姿势真糗!
潘盼忿而捶地,恨不能将妖狐暴打一顿解气。
还未回过神,人又离地,这会儿索性被扔上屋顶。
未多时,智化与丁兆蕙也到了,二人扒开瓦栊锡被,将望板挪出,又取连环锯,斜岔儿锯了两截椽子,露出个一尺见宽的洞口来。
悄眼够看,满屋子五色绚烂,溢彩流光:一人多高的鹿角珊瑚、晶莹剔透的翡翠佛像、珠宝玉器、字画古玩……林林总总,不计枚数。
桌边一老一少,年长些的坐着,灰鼠斗蓬还未及卸掉,像是刚到不久,正低头啜饮茶水,静静地看不清眉目。
年轻的约莫二十来岁,中等个子,面庞清瘦,手持大把礼单,恭恭敬敬立在身后。
“人都打发走了?”
年长的放下茶盏,慢悠悠开口。
娘咧!
这家伙八成儿是个太监罢?说话之人声线尖细,刺得潘盼周身打了个激灵。
“嗯嗯,都走了。”
年青的那位赶紧递上礼单,一脸谄媚,“叔,小侄挨件儿标注过了,您老瞅瞅。”
老太监接过细瞧,他那侄儿又凑过去道:“叔,湖州的陆太守这遭可大方,送了套墨洗俱是顶尖货色。”
“哼,陆海那妹子不过是个六品夫人,常年见不着圣面的,指望咱家照拂些个,他那点小心思,咱家焉能看不透呢。”
老太监不屑应声。
“叔就是英明!
小侄望尘莫及。
叔,您说这人要是跟观音似的,一年过上三个寿诞,那该多带劲儿!”
“没出息的东西!”
老太监笑骂,指着一尊玉佛吩咐道,“强儿,把那佛像拿来,给咱家好好瞧瞧。”
潘盼正看得津津有味,倏而有人扯她衣襟。
“药香呢?”
智化低声言道。
“噢。”
她探手入怀,摸出个紫铜仙鹤,看也不看便塞到妖狐手内。
智化摇摇内芯,用火折点了,一头系着如意绦,缓缓从洞口吊下,又取了望板掩好,以防烟气上溢。
隔了半刻,估摸药香也该起效了,双侠抽去望板再瞧,不禁“咦”
了一声。
见丁二神色古怪,潘盼心下起疑,探头一看,却见马强叔侄好端端地站着,正对着一副仕女图品头论足呢。
“叔,您瞧这仕女图可是前朝周昉的真迹。”
马强红着个脸,抓耳挠腮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