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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玉堂冷笑挣脱,“吕存说的?我这就去拆了他的骨头,看他有没有得解。”
“白……”
反掌再抓,已是一手虚空,马蹄声由近及远,渐渐寥去无踪。
“白大哥……”
潘盼话音喃喃,不由地落下两行泪来。
“这位大嫂子,可要进些茶点?”
守摊的伙计上前唱个喏道。
潘盼回神,辨那男声年轻,遂低首轻抚烈儿面颊,应道:“小二哥,劳烦沽一碗热浆,再上些软缩的点心。”
“不烦,不烦。
您看来点丰糖糕可好?”
年青伙计正暗自惊叹此女美貌,多打量两眼,却瞧出是个瞎子模样,想到方才失言,连声赔不是,“对不住,对不住,小人真是瞎了眼了,没看出大嫂子……”
越说越错,不禁自抽两个耳刮子,懊恼道,“大嫂子见谅,小人并非有意冒犯……”
这接二连三的吆喝,反将满座眼光俱吸引到潘盼这一桌来。
此刻烈儿却是醒了,打个哈欠,腹内空空,中气十足地开始嚎哭。
她更觉窘迫,忙不迭由腰间摸出一锭碎银:“小二哥,有劳。”
“嗯嗯,您稍等。”
伙计接了茶钱,闪身便去准备。
须臾,热浆与糕点皆端了上来,那伙计倒是好心,喋喋不休关照道:“大嫂子,您手头向左是碗浆汁儿,刚温过的,烫得很,您小心些了。
手头向右是碟丰糖糕,都切成小块了,码在盘里。
竹筷跟勺,都在您手边上……哎,再往前伸一点个,就够着了……”
潘盼按他指点,摸来筷勺在手,心酸并无奈道:“多谢小二哥,你去忙罢,我家官人随后会到。”
两眼抹黑地喂了烈儿几块糕点,委实大费周折,生生儿急出一身薄汗。
想到从今往后,伸手不见五指地熬下半辈子,恐惧之深,难以名状。
她紧按住胸前那块琉璃,前尘旧事,一时间打心底升腾而上,直溢得人快要透不过气来。
“嘚——嘚”
,阵阵马蹄声响,细辨之下,厢车辎重,竟似到了大批人马。
潘盼心惊,怀抱着烈儿僵坐,惟盼白玉堂速速回转。
“嘭!”
重物叩于桌面的声音,一个粗豪嗓子道:“瓜娃子的,开德府关口查得忒紧,白耗一多个时辰!
王第十,你说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,连个歇脚的凳子都不够!”
烈儿闻着吵闹,倏又哭将开去,潘盼只哄个不住。
又一道年长些的声音响起,听调子,倒像出自一个地块儿:“张第二十,你少在那里聒噪。
走镖的本就是风餐露宿,你还当转堂口的不曾?”
潘盼心怀稍慰,原先忧惧会是官兵追到,听两相言语,也是走江湖路过罢了。
“各位大爷,空处请,空处请……”
小伙计战战兢兢招呼众人。
那大嗓门的张第二十便在潘盼邻近落坐,捶着条桌吩咐道:“老子饿得前胸贴后背了,有啥吃的喝的,统统上了来!”
“是,是。
大爷稍等一会,马上就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