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五十 李刚故事 上（第2页）

她的脸上一片泛红，这一声声对不起，加上那种对不起的表演，立时消了李老板的火气。

只听得那泼皮王——李刚喊道：“有好茶叶尽快上，不要多啰嗦！

老子叫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，老子就要的是这个派头。”

说着把菜单还到了服务员的手中，那个服务员按照流程问了需要不需要烟，需要什么样的酒，那个泼皮王——李刚也一一作了回应，那个服务员在纸板上写着什么，并且飞快的走出了房间。

俺连忙把魂从虚幻的梦中找回来，呆若木鸡一般的样子，像是看一声特殊的表演，俺的心儿在此刻也进行了人生必要的转换，心想，你今天可是要把俺给宰苦了，不知道这一桌要多少金钱才能吃的圆满？

舅舅和何大嘴，他们二个在小声嘀咕着什么，而张狗旦显然是见过大世面的一般，对于这些情况显然看的很正常，没有半点惊讶的表现，而李二猴却是像小猴子进了大城市，非常的眼花缭乱，也像是看到城市的马路和繁华的街市一样，在在左顾右盼，在他的眼里感到什么都是稀奇的。

俺心里仿佛在读当前流行的一个小段，“一包烟来一月粮，一顿饭来一头牛，屁股底下坐着一幢楼。”

这话可说的是一点也不假啊，可是，咱这是个体小企业啊，那能和国有企业相比并论呢？这家伙——真黑！

看这架势下去，今天这顿客是要一头牛了，说不定还是什么东西东西呢？这个时候，俺感到了吃饭是一种罪恶，也是一种犯罪，而且是一种极大的浪费。

当今社会，人们请客常常要用实物来衡量请客的程度，常常要用牛，楼表示所花金钱的多少，感情的真与假常常要用金钱来衡量，吃饭吃好吃不好常常要用钱财来说了算，如果花费不多，那么，就是不够气魄，就是没有吃好饭，喝好酒，也是没有感情，与小气联系在一起，这是俺所不能扭转的局面。

面对眼前的这种情况，俺只有在心里恨，俺只能去适应，俺只能在心里痛。

这个时候真后悔，后悔装什么大尾巴狼，要请客，请客还到外面，俺们的食堂多好啊，让他们一吃一喝的，省钱又省力的，这是多么好的事情，可是，俺的脑袋一发热，就造成了今天的这种局面，真是让人后悔啊。

不过，眼前这些东西，烂在肚子里的东西，那种恨的滋味，那种被人约束的味道，才是让俺最失败的事情呢。

眼下最心痛的事情是是钱的问题，这些最是让俺紧张的，为什么要紧张呢？这得浪费多少金钱啊，这得多少人多少年才能挣来的啊，俺只觉得有一种犯罪的感觉在其中，有一种罪恶的感觉在心中了。

那些高官大款，那些老爷王候，他们每天都过着这样糜烂腐朽的生活，他们不管工人死活，他们享受别人的成果，他们剥削压迫穷人，难道他们是心安理得的吗？苍天啊，你在什么时间，什么地点，什么事情上平等过，你在什么时候，你在什么条件，你在什么情况下，你的良心为别人想过？诸侯将相宁有种乎？

当俺的思绪回到眼前的时候，这顿饭是俺要请的，花费自然是俺出了，这个时候，俺只怕俺口袋里的钱太少，到那个时候结不了帐，让俺出了什么大洋相，那可真是让俺没有脸面了。

脸面是什么东西，虚荣，虚荣是什么，代价，代价是什么，劳动，劳动是由辛酸凝聚起来的，是用汗水浇灌出来的，是用人的精力与体力创造出来的。

人生的事情，常常是心不由主的，不是你定下什么就是什么的。

今天，俺要打破了俺的定下的纪律了，人不能因为规定把人给定死啊，如果还要求什么吃饭要做到不言不语的铁律，还要节约闹革命的原则，还有那些珍惜粮食的概念，这其不是不识趣了吗？俺知道，这一套只能在俺那一亩三分地上管点小用，如果到了其它的地方俺定下的那些东西就会是狗皮不是，一钱不值的，想想在这个世界上，老天把俺放在天地之下，俺算是个什么东西啊！

这个时候俺才知道，出了门俺是多么渺小，处在江湖之上俺是那么无名，人的能量实在是大着呐，这大的能耐就是占用的空间，左右的事物的能力，决定和引领潮流发展的能力，如果能做到这一点，你就成了人中之王，那就处于了人的上游。

人生有些事情常常是心不由主，常常是不能自已给自己作主的。

这时候俺在想一个问题，一个人究竟什么是本事，一个人决定别人的命运，改变别人的命运轨迹，支配别人的生活方式，按照自己的思想路线走下去，那才叫真本事呐！

如果没有这个本事，人上之人还怎么去区分出来？

俺对舅舅他们说道：“今天就不要管那么多规矩了，放开吃与喝，有多大能量施展多大能量，有多大本事施展多大本事，人生其实就是一个痛快，该喝酒时就喝酒，风风火火创一回九洲吧。”

舅舅他们听了俺的话之后，点了点头表示同意。

这个时候，他们都在说笑着，讲着社会上的黄段子，俺一面装着倾听的样子，一边陷入了深思之中，俺知道，吃饭穿衣反映一个人的气势与魅力，人来到这个世界上是干什么来的，首先是要解决吃饭的问题，其次是要解决吃好饭的问题，在其次是解决吃饱之后的消化问题，人就是顺着吃、喝、嫖、赌……这条路子走下去的。

吃的越好说明本事越大，吃的越多证明身体健康，人是铁，饭是钢，如果不能管好自己的肚皮，还能管好其它的事情？说是一个人要正干，要有正气与正义什么的，其实，那是特别扯蛋的东西，从这个观点来看，俺这个人显然是没有什么出息的，吃不会吃，吃不敢吃，还谈其它什么人生的高级阶段？

俺在桌子边上不在装傻蛋了，俺用巴结和讨好的口气，在李刚的面前献起媚来，在脑海里搜肠刮肚的要找到赞美之词，以显示俺虚心好客的态度，还表示俺待人实诚和热情，不过，俺并没有这个本事，那种本事是俺现学现唱的，这样的本领只能让俺弄巧成拙。

不过，到是有一个念头闪现出来，就是要找点事情干干，怕场面冷落了，怕人情丢掉了，怕关系弄僵了，于是，俺决定向这位老大哥取取经，问问他是怎样创造的这片天。

于是，就说到：“沉现在没有上菜的时间，大哥，俺最愿意听你讲你过去的革命故事，请你讲一讲你过去的心路历程吧！”

那李刚正在兴头上，享受着众星捧月之优越，处于高人之上，并且独占鳌头，他也并多不客气，自然是愿意了。

他对别人是经常炫耀他过去的奋斗轨迹的，他觉得他人生最成功的就自己当年的出道经历，他特别欣赏的是他的社会关系，也觉得他的生活方式是幸福的。

他的顺口溜是：“相当初……”

而且他还要摸一把自己的胡须，以显示自己的资格和出派，出门就要带二个保镖，座好车是自然的，身边常常要带上妖精，他觉得那样子有面子。

他知道，钱是人胆，衣是人的身，派头是他的人生价值的像征，讲究是他人生的极致追求，吃喝嫖赌是他人生的全部，不过，在俺看来，他所有这一切表明，他的内心是空虚的，所有的这一些做作表明他是空灵的，表面上的强大只能说明内心世界的空虚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