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问药闻言,却哭得更加凶猛。
“行了别哭了,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死了呢!”
狄姜趴在窗边,懒懒的唤道:“你们过来看,楼下又出了稀奇事。”
“怎么了?”
问药蹭地一下站起身,走到窗边张望,起身时手肘不小心撞着书香的下巴了还浑然不觉。
书香吃痛,右手下意识抚摸上自己的下巴,便摸到了好大一个包,他暗叹倒霉,却也还是走到了窗边。
“你们看那。”
狄姜抬起手,指向不远处的青石板路上。
问药书香循着狄姜手指的方向望去,便见一副巨大的棺材凭空在路上前行,他们揉了揉眼睛,确定没有看错之后,这时棺材也走近了些,他们这才发现在棺材的后边,有一约莫八九岁的童子。
童子身形单薄,与硕大的棺材形成了鲜明对比。
棺材厚重,在这凹凸不平的石板路上前行尤其不易,童子的手上还挽着一个竹制的篓子,也有他半人高的大小。
他气喘吁吁,额头的束带和衣领子都已经被汗水浸湿,让人看了就心里揪着疼。
狄姜怔怔地看着这副景象,淡道:“问药,这与你的玥儿相比,谁更辛苦?”
“自然是玥儿了!”
问药翻了个白眼,道:“这小童子细皮嫩肉的,定没受过风吹日晒,想来平日也没有母老虎一般的娘亲打骂他,他母亲定也不会谋杀亲夫!”
“啧啧啧……”
狄姜又是懒懒一笑,道:“有没有我们跟去看看便是。”
“去就去,谁怕谁?”
问药说完,率先下楼,狄姜与书香便不紧不慢的跟着她走。
三人一路前行,最后又跟着小童到了祠堂前。
老潘的尸体还停在祠堂正中,棺材正是香烛铺的小伙计兴哥儿闻讯送来的。
这口实木棺材表面雕刻了繁杂的四兽图,寓意团兽呈祥,比旁人殓葬时用的薄皮棺材高了好几个档次,已经算是店里的镇店之宝,十里八村中殓葬的最高规格。
兴哥儿将老潘入殓之后,提着竹篓问看守石屋的壮汉:“我能见一见我家掌柜吗?他想来已经整日没有吃饭,于是给他备了点吃食,希望刘哥儿行个方便。”
被唤刘哥儿的壮汉却不答应,他轻蔑的看了兴哥儿一眼,随后抢过竹楼,只听“啪”
地一声,竹楼便被壮汉用力一掷,落在地上,饭菜汤水散落了一地。
“你想要方便?那老潘的冤魂能许你么?”
刘哥儿说完又提起脚,在竹篓上接连踩了好几脚,直到竹篓变了形再不能用了才停下。
他冷笑道:“他这种人连畜生都不如,哪里配吃人吃的东西?你且快快离去,否则连你一起打!”
兴哥儿站在院子里,走也不是留也不是,眼眶泛着红光,眼看就要哭出来。
围在祠堂外的人较之先前少了许多,但总还有一些守在那等消息,大家见了纷纷都笑他:“你家掌柜做了这等亏心事,却妄想送口棺材平一平大伙的怒气,这顶什么用?这时候你竟还想着给他求情说好话,简直痴心妄想。”
“可不是,我劝你还是早些离去,否则等潘家孩子回来,定不会善罢甘休。”
众人七嘴八舌,劝说兴哥儿离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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