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曾经消失的记忆一点点清晰,一点点涌入脑海,到最后全是那耳畔的喃喃低语。
“如果一开始娶的就是你,也就不会这样了吧……”
不知不觉间,楚维琳泪流满面。
原来,在生死那一刻,常郁昀执着的是想要一个正确的开始,而对常家痛恨、对常郁昀心如死灰的她也被他眼底的那丝遗憾眷恋牵扯着,一块陷入了彷徨之中。
是因为临死之时意识模糊吗?她竟也想知道,若开局对了,他们会如何。
但到了此时此刻,重新面临一个开局选择时,楚维琳还是最初的心思。
她只求亲人平顺,她不愿再与那些人纠葛,不愿再痛苦一次。
静静坐了许久,楚维琳抬手抹去泪水,重新躺下。
接连下了三日的雨。
想弄明白的事情太多,线索又太小,几个念头在脑海里翻来覆去,到了最后成了一团浆糊。
楚维琳抬手揉了揉眉心。
宝槿瞧见了,轻柔替她按着太阳穴:“姑娘,这几日起风了,可别受了凉了。”
宝莲就坐在桌边方杌上,桌上摆着竹篓,里头全是做绢花的材料,她闻言亦抬起头,道:“宝槿说得没错。
姑娘总说关着窗儿发闷不舒服,可这到底是秋天了,风吹得久了身子可吃不住。”
宝槿不住点头,劝道:“要不然奴婢几个把这软榻挪一挪位子?别对着风口了。”
楚维琳见她们一个比一个心细,不由就笑了:“这不是还不冷吗?”
雨天出门不便,章老太太又是病中,干脆免了晨昏定省。
楚维琳深知章老太太的脾气,若是她不识好意、不听安排作出一副孝敬模样日日过去颐顺堂,反倒会惹得章老太太不喜,干脆便躲懒了歇在屋里。
宝莲和宝槿也空闲了些,便坐下来做绢花,三天下来也有小成。
等天放了晴,楚维琳寻思着去一趟长房,她既然答应了要把绢花拿给楚维琬看,自然不好失言。
内院里穿梭还算方便,楚维琳没有备车,带着两个丫鬟走了园子。
行至半途,见桂花被雨水打落满地,宝槿不禁叹息一声:“早该收了的,晒干做了桂花糖。”
“偏你记挂这些。”
宝莲打趣一声。
楚维琳莞尔,想到此处离花房不远,不如折几支花带给楚维琬插瓶,便停了步子。
正欲开口,突然听见了些细碎说话声。
她本无意偷听,可那声音不远,断断续续地传了过来,是一个年轻丫鬟和一个婆子的对话。
先前不知道说了些什么,那丫鬟猛就激动了起来,嗓音也大了些:“不是我脾性大,实在是那蹄子忒过了些,这般下去,连奶奶都不放在眼里了。”
“哎呦我的姑娘,可轻点声。”
婆子赶忙出声,连连劝道,“姑娘好歹是奶奶的陪嫁,奶奶心里明白着呢,断不会让她越过姑娘的。”
“妈妈我不是说那些!
她就是仗着是老太太跟前出来的,就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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