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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夫人不言语,只哭得更加的厉害了。
闵惟秀不忍心的别过头去,遇见姜砚之就是这么晦气,你瞧,又是一出惨剧!
“我们之前之所以没有发现两家的围墙是打通的,是因为林郎中听到了林家大伯说的话之后,十分的生气,在还没有寻人过来的时候,便用了一些柴火将这个门堵了起来,昨夜里落了大雪,雪将柴堆覆盖住了,是以一眼看过去,都是一片白,没有注意到这里有门,还被柴火挡住了。”
“你说你一直在厨上忙活,没有听到有人进来,这就不对了。
你们家的院子不大,若是隔壁有人要过来,还端着柿子,要搬开柴火,定然会闹出动静来,你同林家小郎都在家中,不可能听不到动响。”
“是以,根本就没有人过来。
因为有人上门来找事,按照这二人的尿性,恨不得撇得一干二净,等你阿爹死了,才会像是财狼一样,一哄而上,将你们家啃个干净。”
“没有人从隔壁过来,又没有人从大门进来,那么屋子里只剩下你们一家三口了。
林家小郎显然一无所知,但是你……”
林夫人眼泪止都止不住,“不,不是我,我夫君是自己个吃砒霜自杀的……我本来也想跟着他一块儿去死,可是……可是我吃的柿子没有毒,他只在他自己的里头下了毒啊!”
“为什么呢?你们没有做错事,为什么要去死?”
闵惟秀已经快要听不下去了,明明夫妻二人都是好人,为什么要去死?
“对啊,为什么啊,为什么阿娘,你们都不要赞儿了吗?”
林夫人扑通一声跪在了姜砚之的跟前,大哭出声,“三大王,闵小娘子,你们怎么不早来啊!
怎么不早来啊!”
“那死者的家属前来闹事,气势汹汹,蛮不讲理。
我们夫妻二人行的端,坐得正,原本是半点不怵的。
可那家人说,他的亲叔叔,在太子府中做事。
宰相门前三品官,何况是太子府的人呢?”
“我十分的害怕,就劝夫君不如赔钱了事,大不了我们夫妻二人一贫如洗,再从头来过。
但是,他倔啊,他不肯。”
“他说他是做郎中的,若是有了治死人的名声,谁还敢找他看病,我们的赞儿,日后也在外头抬不起头来啊!
赞儿想要科举,他这个当爹的,就要清清白白的。”
“更何况,他没有错,明明就是那人没有按照医嘱来,自做主张的减少了砒霜的分量。
我家夫君于是想着去告官,他去的时候,还信心满满的。
可是回来了之后,便躺在床上痛哭流涕。”
“我问他,他说官老爷只说了一句话,你给人吃了砒霜,然后人被毒死了,你说是谁的罪过?若是那家人来衙门告状,他们是要把我夫君抓了下大狱的。”
“我们都是斗升小民,哪里能够斗得过官老爷。
于是我们便想着,不如一起死了干净。
夫君说临死之前,想要吃个阿奶门前的柿子,还说那柿子很好吃,我同赞儿都没有吃过。
于是我趁着夜里,去偷了三个柿子。”
“夫君说,他在三个柿子里都下了砒霜,我们一家人每人吃一个,黄泉路上有个伴。
临到了,我舍不得赞儿死,便将他的那颗柿子藏起来,我同夫君一道儿吃了柿子,躺在床上。”
“明明是两人一道儿入睡,可醒来的就只有我一人啊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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