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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黑风高,四野俱寂。
距离甘州城近百里外一处密林边,一丛篝火在寒风中跳跃着,围坐在篝火旁的两人,正是连培和索妃娜。
一阵猛过一阵的风,从雪野上奔来,钻进树林里,发出“噢~~呜呜呜”
的怪叫。
索妃娜不时转头往身后看看,沙枣树扭曲的枝干在寒风中摇摆着,阴气森森、鬼影幢幢,犹如群魔乱舞。
她澄澈的大眼里恐惧更甚,缩着肩膀悄悄往正烤兔子的连培身边挪了挪。
连培转头,剑眉皱起,没好气的道:“现在怕了?谁让你跟个牛皮糖似得整天跟着我。”
索妃娜又往他身边挪了挪,小声试探的问:“我们还是去林里那个庄子借宿一晚吧,你爹不是进了那庄子吗?”
连培瞪她一眼,将目光转向黑越越的树林,面露沉思。
近半月来,他之所以在城中城外到处乱窜,是因为他每天都在暗中跟踪连靖。
起初他只是想搞清楚他爹为何对他娘那么冷淡。
他本以为是连靖有了别的女人,才会如此。
可是跟踪了几日,他并未看到他臆想中的女人。
却意外发现连靖行事十分神秘。
比如有次他明明看到连靖进了茶楼,却一直等到天黑都未出来。
结果他回到燕家院子里,就看到连靖正等着他用晚膳。
半个月跟下来,这样的事发生的次数很是频繁。
有时候是当铺,有时候是哪户人家、有时候甚至是妓院。
总之很多时候莫名其妙就把人跟丢了。
想他自小在离岫山长大,追踪与反追踪这些都是受过专门的训练的。
当然连靖也是其中高手。
但是他确定连靖并未发现他。
在这种情况下,连靖还小心提防着。
那只能说明他在做某种秘事。
至于是何种秘事,他想,他此刻已经大概猜到了。
白日里他伏在庄外等着连靖出来的时候,还见着两个人先后进了庄子。
这两人虽是简单的乔装过,但是他还是认出了他们。
一个是应该在甘州城内的九爷。
另一个则是应该正在巡查哨所的林子迅。
烤兔身上滴下的油掉在了火里,发出“嗞啦”
一声响。
索妃娜伸手自他手中接过串着兔子的木棍,将兔子翻了个个儿,继续烤了起来。
中午他们只吃了冷冰冰的干粮,她早就饿的肚子咕咕叫了,她可不想唯一的一只兔子被他烤焦。
连培愣然的任索妃娜接过木棍,依旧皱眉沉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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