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宿醉沉眠,一枕黄粱梦。
潘盼惊觉自己恢复了女儿身……腰纤若素,螓首蛾眉,风华流转,顾盼生辉。
着一袭宽袍大袖,锦幕华堂之上,正且歌且舞。
一曲终了,掌声如雷,场下缓步行来一翩翩少年。
身材颇像熊飞,眉目酷似白五,笑容之温柔与柳青那沈师兄有得一拼。
待到近前,背在身后的一只手向她平递而出,竟是一大捧红彤彤滴玫瑰!
长相妖孽的美男开口,声音低沉媚惑:姑娘,请收下小生的花吧!
某人心花怒放接过,故作娇羞应道;奴家多谢公子……轻抬眼睫,却见那美男愣愣地盯着她,眼神痴情。
她忙轻声相询:公子?美男神情一振,张开双臂,直向她拥来……
迷蒙之中,潘盼忽觉有个温热的东西舔上自己脸颊……哎哟喂,这美男也太猴急了吧?她恼怒地睁开双眼,先见着一条粉红色的猫舌在她鼻尖打转,紧接着又是两声得意的“喵呜”
长嚎。
“大黑!
你太过分了!”
潘盼怒气冲宵汉,拎起一只猫耳,将黑猫甩下床头。
一骨碌爬起身,上下摸摸,还好……衣服蛮周整,缝在中衣里边的一锭五两大银也分毫没差。
她松了口气,推窗看天色,已是日上三竿。
完咧!
误了点卯咧!
她拔腿便往门外奔,浑然不记着自个儿昨晚是如何回来的了……
潘盼不敢走屏门,暗忖此刻三班衙众该在双祠院听训,于是想着从耳房借道溜进三班后堂。
蹑手蹑脚掩上边门,撑起门栓,她满意地叹一声大功告成,掸掸袍子,转过身去,倏地发现天井中站满衙役,皂、壮、快三班是齐全了,几十双眼睛皆向她这边扫来,好奇好笑者有之,幸灾乐祸者有之。
潘盼心头发懵,面色僵硬杵在当场,半点儿迈不开步子。
“潘盼!
你小子又迟到!”
张喜的粗门大嗓响起,宛如头际闪了个惊雷。
“我……我……”
潘盼自知理亏,支吾着答不上话。
不快过来站队!”
张喜狠瞪她一眼,喝道。
“是,班头。”
她忙不迭应声,灰头土脸躲进皂班队列之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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