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宫女端茶送水,热热的毛巾捧来。
毛巾被轻柔地敷在她脚上的淤青处。
等得消肿了些,再拿来上好药酒一点点用力揉进去。
这一切由他亲手做来,熟稔至极。
青鸢冷淡地看着他做着这等仆从才会做的事。
此时四周早就无人,不然的话还不知道这一幕会让多少天下人自戳双目。
征战沙场是十几载,杀的人能堆砌起一座城墙的战神竟然在为一位废国的公主揉脚?
忽然,她轻笑:“这天下间能让烈王殿下揉脚的女人,看来本宫是第一个。
真是荣幸。”
夙御天手中一顿,放下了她的腿。
他似笑非笑地看着她:“怎么说公主是本王救回来的人,再怎么样都要爱惜才是。
不然的话出师未捷身先死,岂不是可惜。”
青鸢冷笑别过脸去。
随即,下颌一凉他已擒住了她。
巨大的力道逼得她不得不看向他。
夙御天微眯着眼,问:“刚才谁来了?”
青鸢似笑非笑地看着他:“谁敢闯进天下闻名的十八血卫,一路如入无人之境。
难道殿下一点都不知道对方是谁?”
夙御天一笑,雪白整齐的牙齿像是黑暗中的一只兽:“女人太聪明总是不好。”
这驿馆里里外外重重把守,苍蝇都飞不进一只。
谁能进来谁能出去,都在他眼皮底下。
至于漏网之鱼是怎么漏进来的。
他比她更明白。
方才那一问他不过是在试探她罢了。
青鸢感觉到下颌的力道微微锁紧,剧痛传来。
她吃吃一笑,眸色冰冷:“还能有谁?谢玉明。”
“哦——”
夙御天放开她,面色未变:“他和你说了什么?”
青鸢只是冷笑。
“我为什么要告诉殿下?”
她笑意有十二分的冷:“是你让谢玉明跳进来这个坑里,这猎物已在你掌握之下,至于接下来他是生还是死,一切不是你说得算吗?”
夙御天看了她良久,笑了笑:“说吧,你想要什么才肯告诉本王谢玉明前来的目的?”
青鸢一语不发只是盯着他。
此时两人四周早就无人,铜鹿烛台上烛火跳跃,映得两人面上明暗不定。
他就这样堂而皇之地设下一个局,然后等着她双手奉上答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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