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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怎么了?”
察觉到眉畔的异样,元子青握住了她的手。
眉畔轻轻摇头,犹豫一番还是问,“青郎,你可有办法能看到皇上的脉案?”
“自然不能。”
元子青低声道,“那是机密之物,就是太医院,也只有院判大人和两位御医有资格翻阅,平日里都是秘密收藏,不会让人看见的。”
顿了顿,他又问,“怎么忽然想到这个?”
眉畔抿着唇,字斟句酌,“论理这话不该我说。
可……总不能指望皇上长命百岁,还是要做别的打算。”
元子青面色微微一凝。
是啊,皇上万金圣体,所有的病案都是要保密的,就算真的有什么问题,旁人也不会知道。
元子青知道太多的病,平日里看上去与常人无异,但发作起来却是能要命的。
这样遮遮掩掩,又能藏到什么时候去?
想到这里,他不由一怔。
自己竟是毫不怀疑的顺着眉畔假设的方向往下想了。
但认真想想,却不无道理。
元子青没有忘记自己这一身的病,是从什么地方来的。
皇帝并不是个安稳的位置,从前有人对他下手,如今难道就没有了吗。
一百次一千次里,只要成功一次,就是灭顶之灾。
再者,元子青多少知道一点皇帝的作息。
今上十分勤政,每天都批折子到亥时,寅时正就要起身,只能睡两三个时辰。
况且国事烦忧,压力也不可谓不大。
这么十几年如一日的日夜煎熬,身体能吃得消吗?
虽然只是无稽的猜测,可细细去想又觉得不可不防。
元子青摇头失笑,只觉得自己的心态大异往昔。
从前他只是一个人,况且自己身体又是那样,虽然还有福王府要牵挂,可又在长久的潜移默化当中,下意识的认为那是弟弟即将接过的担子。
而且他都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几天,自然也就没有算计几年后的心思。
可是如今不同了。
他的身体康复,又有了深爱的妻子,将来还会有他们的孩子。
为了自己的小家,他也要未雨绸缪,做到一切自己能够做的,护得这个家安稳。
“你顾虑得十分有道理,这种事,总归是有备无患的好。
我回头会跟爹和子舫提一提的。”
他对眉畔道。
眉畔也没有想到他这么干脆,“你……你不觉得我胡说八道吗?”
她有些不安的看着他。
元子青忽然明白,她开口说这话,可能自己心中还有“疏不间亲”
的顾虑。
她毕竟是才过门的新人,而皇帝却是他的伯父,关系又一向很好。
就算近来有些微妙,但也绝不会被人一两句话说动。
然而她毕竟还是开口了。
他伸手将眉畔揽进怀里,低声笑道,“娘子才进门就开始操心咱们家的事,为夫心中十分感念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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