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除了儿子那惊天一嗓让付佳希略觉社死,倒真没有太跌宕的情绪。
和一个人生活久了,潜移默化,他身上的匪气和厚脸皮,也能学了精髓。
岳靳成低头问,“是留下吃饭,还是带你走?”
付佳希想,带她一走,旁人更不知如何遐想了。
“吃饭,饿了。”
她说。
原本,最该不自在的人,此刻最自然,旁若无人,大快朵颐。
岳靳成看她心无旁骛,淡定自处,有点想笑,心里那点不畅快,跟着风卷云散。
在场的都见惯风浪,人情反复,任何时候都不把脸撕破。
看,这一拍两散的鸳鸯,照样有破镜重圆的时候。
于是,欢声笑语很快恢复,懂事的人已经伺机找付佳希套上了近乎。
刚放下碗筷,刘叔笑着招呼付佳希,“去一趟奶奶那吧,她等你半晌了。”
周小筠在佛堂外的小院里休憩,饱腹口欲还没沉淀,不好惊扰菩萨。
摇椅随风轻晃,周小筠眼都不用睁,就知是谁来。
“你这妮子,坏得很。”
付佳希忍俊不禁,蹲在摇椅旁,食指尖在她的手背上轻轻挠痒痒,“挨骂可以,总要让我知道原因吧。”
“你呀,钓鱼技术很好的。”
周小筠嘀咕,“就像那些主播,我说了我是奶奶,他们非要叫我小姐姐,小什么小,半条腿进棺材的人了。”
付佳希的掌心覆上她苍老褶皱的手背。
“你晓得靳成一直是爱你的,你也很清楚,只要你松松手指头,他就会乖乖往你手里跑的。”
付佳希没吭声,在走过大半辈子的智者面前,一切违背本心的辩解,都是愚蠢的欲盖弥彰。
“奶奶是看着你们一路和,一路散,一路走丢,又默默难相忘。
我对你的疼惜,比我那些孙儿都要多。
你吃过苦,又为他生儿育女,女孩子,好辛苦的哎。
所以,你现在有任何心思,任何运作,奶奶都好理解。”
周小筠只差没明说。
你想成为更好的人,把岳靳成当跳板,真的没关系。
你拿捏他,松弛有度,吊着他,磨他,也没关系。
“希希啊,如果你真的对嘉一爸爸再没有感情,你对他做任何,只要问心无愧就好。
只是佳希,希希啊,奶奶希望你能过得好,有人知冷热。”
付佳希抬手,手背拭了拭发痒的眼角。
“您是想问,俞彦卿吗?”
周小筠登时来了神,“和小俞接触得多不多呀,吃过几次饭,有没有看电影,相处得好不好,他有没有牵你的手?”
付佳希不想骗她,坦白道,“那天我问您要他的联系方式,央求您帮我约他吃饭,答应相亲……对不起奶奶,我不是真的要相亲,我只是工作需要,想和他聊合作。”
周小筠并无意外,只是无奈地甩了甩头,“一条鱼也是钓,两条也是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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