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时夫人说话的时候,总是温温和和的,笑得同样也很温和,她是真正的名媛淑女,大家闺秀。
知书达理,大方得体,没有任何的戳戳逼人,也不会说什么难听的话失了自己的身份,可她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含着极重的分量。
明明只是普普通通的话家常的话,可每一字每一句,都狠狠地压在凌初夏的身上,压得她都快要喘不过气来。
对于她来说,时澈是她必须照顾好伺候好的皇帝,那么,时夫人便是她必须听命的皇太后。
有的时候,时夫人的一句话,比时澈的话,还要管用。
她从小到大,几乎所有的思想,都是时夫人灌输给她的,渐渐的,都成为了奴性。
时澈有时候会讽刺她,说她就是一个没有思想的傀儡,估计时夫人让她去死,她都能二话不说地抹脖子!
时夫人让她去死,她会不会真的去抹脖子,她自己也不知道,但是现在,时夫人的话,她却不敢不听。
结婚一年的时候,时夫人就开始有意无意地提起孩子的事情,但那个时候,毕竟是新婚,她也没有逼得这么紧。
可一年过去,两年过去,现在都第三个年头了,时夫人从之前的淡定,到现在的按捺不住,直言放话。
别看时夫人看着慈祥温和,可那手段,却是个雷厉风行的。
她身边,向来只会留下听话且能干的。
就算她这个儿媳妇,再听话,不能干,她也能二话不说地换人。
而她,绝对不能被换掉。
。
-
凌初夏蓦地睁开眼睛,呼吸急促,她伸手摸了一把额头,一手心的湿润。
眼珠子慢慢地环视四周,看着卧室那熟悉的摆设,凌初夏心腔里那砰砰乱跳的心,稍稍有了一丝平缓。
原来她不是在老宅,听着时夫人训话。
而是在她的卧室里,在她的床上。
凌初夏的视线倏地定格在床的另一边,时澈背对着她睡,她能够看到他宽大厚实的背。
对了,时澈回来了,正睡在她旁边呢!
这么好的机会,她刚刚居然只顾着睡觉,完全没有想过抓紧机会?
此时此刻,凌初夏是完完全全地把那再次光临的噩梦给唤醒,彻底地失去了睡意。
没有办法,上一次时澈发了那一通大火,离开之后,整整三四个月没有回过家,外面的各种各样的绯闻也是风风火火地传,今天和新晋小花旦逛商场,明日和企业女强人吃饭……
连时夫人都坐不住了,天天喊着她回老宅训话,天天耳根命提,搞得她每天晚上都在噩梦中度过,每天听见电话铃声响起,都不自觉地打寒颤。
凌初夏当然不是没有努力过,她有试图打电话去联系时澈,可是时大少爷,向来对她的态度就不好,更别提她惹怒他的情况下。
电话拨过去,要么秒挂,要么直接就不接,打了几次,她心灰意冷,也不敢再去自讨没趣,免得火上浇油。
现在,他好不容易自己回家了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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