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将事情撇开一边,我足足休息了好几日,应对一干新人的计划也渐渐清晰于脑海。
不几日,褪了三伏天的火,便是美人们入宫的日子。
虽不大乐意,阿政还是陪着我与赵姬一道入了玉和殿,观摩新晋美人风采。
我与赵姬到得最早,左右无事,便在屏风后闲话起来。
“太后为大王后妃之事亦是操心得紧,难为太后劳累了。”
我推就着客套话。
赵姬难得的心情上好,身边跟着的是新进宫的那个唤作嫪毐的阉宦,倒也安分得紧。
“不过为博政儿欢笑罢了,政儿也到了纳妃的年岁,该是好好儿为大秦绵延子孙后裔的。”
赵姬窈窕的身姿颇显妖娆,那嫪毐只跟着赵姬身边替她扇风纳凉,倒是个会溜须的主儿。
青葱少女,又是能歌善舞者居多,想必个个姿色非凡罢?“一曲蒹葭两相思,青凰都盼能早些听听这些美人儿曼妙的歌喉了。”
赵姬回眸浅浅一笑,眸中当年倾国风韵犹存,“你不说蒹葭还好,你说蒹葭,哀家此番想听得紧。
凰儿,可介意为哀家唱上一曲儿?”
“如何敢在太后面前献丑?”
我推脱着。
赵姬只道,“不打紧,凰儿音色婉转,唱这一首青涩的蒹葭,必然神韵十足。”
说罢,赵姬叹了一声,“哀家是老了,唱不出那番滋味来!”
我再推辞不得,只抿了一口茶水,清清嗓子,这才轻盈的哼唱起来,“蒹葭苍苍,白露为霜;所谓伊人,在水一方……”
正哼唱着,不想零碎而微弱的脚步缓缓入了玉和殿,我顿觉有些尴尬,却也不好意思停下,只硬着头皮在屏风后将一曲唱罢,方了。
不想,我方声音将落,玉和殿内悠扬起一阵啁啾缠绵,歌喉甚是甜腻,“青青子衿,悠悠我心,纵我不来,子宁不嗣音……”
赵姬颇有些欣赏的目光,却颇有深意的瞟了我一眼。
我自是个不服输的,待一曲子衿唱罢,心下爱较劲儿的念头也上来了。
脑海中反复回荡着儿时母亲哼唱的歌谣,那是我最为熟悉、也最有情感的歌曲。
“山有扶苏,隰有荷华;不见子都,乃见狂且。
山有乔木,隰有游龙……”
这一次,对方哑然无声。
我来不及高兴一回,却闻一阵浑厚有力的掌声响起,惊诧间,只见二婢子上前轻轻撤去木雕绣花屏风,阿政衣冠楚楚立于玉和殿中央,含笑凝视着我。
心底荡起一丝如蜜的涟漪,却见一面容略微有些丰腴的丫头哐当往地上一跪,慌张道,“婢不知是夫人,婢,婢冒犯夫人之大罪,还望夫人原谅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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