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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‘天眼老人’?!”
白玉堂吃惊道,“小弟曾听家师提起过,此人是机关术数、奇门遁甲的奇才,销声匿迹已有数十年了,想不到竟然尚在人间。”
“是啊。”
沈仲元环看斗拱枋梁,眉宇间横上一抹忧色,“好人不长命,祸害活千年。”
“解铃还须系铃人。
要破此阵,怕是非得有他的阵图不可。”
白玉堂若有所思道,“沈二哥,可有法子出去?”
沈仲元苦笑道:“不好说。
箱子一旦遭到触碰,便会启动阵眼机关。
如今阵势已变,能不能出去,就要看你我的造化了。”
白玉堂懊悔不迭道:“都是小弟莽撞,竟然连累哥哥!”
“自家兄弟,说这些生分话儿做甚?”
沈仲元一把揽住他的肩头,伸出另一只手道,“钢刀借我一用。”
白玉堂依言递上,疑惑道:“哥哥要做甚么?”
沈仲元沉声道:“赌一赌运气。
赢了重出生天,输了命丧黄泉。
五弟可愿一试?”
白玉堂慨然道:“小弟的性命是哥哥救的,哥哥作主便是,小弟绝无二话。”
沈仲元应了一声“好”
,当即按照彭启所遗阵图所示,将钢刀掷向八门中坎位,但闻“轰隆隆”
一阵巨响,盝顶之上陡然坠下一张巨大的铜网,四面墙壁更是弹出数十张遍布尖刀利刃的铁砧,直朝他俩逼轧过来。
二人反应俱是奇快,双双喝了一声“走”
,沿着尚未塌陷的窗台,拾级朝上跃出,眼瞅着快要翻上阑面,一张铁砧打斜地里刺出,千钧一发之际,居后的沈仲元双手抄住白玉堂下胁,拼力一举,将其托离了险境。
沈仲元闷哼一声,胸腰以下,已被刀刃扎出数十个血洞,夹在板壁与铁砧之间,半分动弹不得。
白玉堂震惊回望,不由肝胆俱裂,哀恸道:“哥哥!”
沈仲元见他无事,眼底浮上一丝欣慰之色:“五弟。”
白玉堂悲痛欲狂,双手奋力去掰铁砧,可那铁砧单块足有千斤,又怎是一人之力能够拨动的,他哭叫道:“哥哥接连为我舍身,玉堂还有甚么脸面再活在世上?倒不如与哥哥一块儿去了,黄泉路上做个伴罢!”
言罢,起身便要往铜网里跳。
“不可!”
沈仲元心下一急,张口吐出一蓬鲜血,嘶声道,“愚兄有事相求!”
白玉堂闻言,跪行到他面前,颤声道:“哥哥你说!”
沈仲元盯着他道:“五弟你听着,我在陈州家中,尚有失明的老母与幼妹需要人照拂,愚兄这一走,难免奸王不会找她们麻烦。
我便将她们拜托给你了,你若是不应,愚兄可是死不瞑目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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